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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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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好不容易把自己放進來的惡魔安撫住,屈南星已經是淚眼婆娑。

這和他想象中得不太一樣。

這樣的梁楓堯太兇了。

倒也不是說他表情有多兇,對著自己的態度有多兇,而是他無意識中表現出來的氣場和行為。

緊緊地箍著自己,似乎當下當刻自己已經完全是他的所有,不容推拒,不可逃離。

即使後面他一直說不要,難捱的眼淚也不可自制地流了出來,但那個只會花言巧語的家夥,一邊說著好聽的話不停地親著他,一邊毫不留情地繼續著他的掠奪和進攻。

用他自己的利器征伐進攻,掠奪著屈南星最後的一點一滴。

以至於屈南星連想要撒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眼淚汪汪任由他作亂的餘地。

直到在高處綻放後輕飄飄地落地,他才終於有機會得以喘息。

等到積攢起一點點力氣,他第一件事就是翻身過去,再不想理那個野蠻霸道的家夥。

即使他湊上來抱著他親吻,好聲好氣地認錯哄他,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過屈南星太累了,一個不留神還是被他好好地摟了過去。

他最多也只能在那人肩上啃了一口,還沒舍得太用力。

明天再找他算賬吧,屈南星想著,又累又困精力完全跟不上思維,沒過多大會兒便在耳畔輕聲地哄弄下,慢慢睡了過去。

睡夢裏,屈南星還在生氣。

梁蛋蛋那個家夥真的是太壞了。

告訴他不要欺負小兔子,他還是把小兔子的尾巴上綁上東西看著它原地轉圈,不要拔掉小鳥的羽毛,不要拿大蒜隔斷氣味兒讓小螞蟻找不到家,可他就是不聽,壞透了。

於是屈南星很生氣,決定再也不要理那個像黑炭一樣的壞小子。

只是沒過多久,那個黑黑的壞家夥把綁在小兔子尾巴上的草束綁在了他自己的屁股上,故意原地轉圈圈來逗他開心,還死皮賴臉祈求他不要再生氣。

從鳥尾巴上薅下來的羽毛,他自己動手做了個很醜的掛件,說是送給他的禮物。

小螞蟻裝到了好看的玻璃瓶子裏也要送給他,只是因為他之前說過想要觀察小螞蟻們到底是用觸角怎麽說話的。

那個黑炭一樣的家夥還局促地站在門邊跟他說話:“妹妹,你吃不吃飯呢?王奶奶做了好多你愛吃菜,我帶你去行不行?”

屈南星覺得自己還在生氣,還是不想理他。

那家夥卻又湊過來,接著討好:“你要是不想走,我可以背著你,我力氣可大了!”

不知為什麽,夢裏的屈南星聽見這個“力氣大”,就更生氣了。

他決定繼續不理梁蛋蛋這個壞家夥。

誰知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卻忽然湊了過來,“吧唧”一下在他臉頰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屈南星一下睜開了眼睛,就看見早已經不是黑炭而是變得俊帥無比的臉放大在自己眼前。

他正盯著自己細細地看,一雙眼睛裏密密麻麻交織著灼熱的網,像是要把他牢牢網住。

“做夢了?”

見他睜眼,梁楓堯又在他臉頰和眉眼上親了親,嘴角還掛著饜足的笑意,語氣分外溫柔地問。

屈南星重新閉上眼睛,繼續發著自己的小脾氣:“不要打擾我睡覺。”

說話間,他的嗓音裏還帶著悶悶的鼻音,語聲沙啞。

梁楓堯重新調整了一個讓他窩得更舒服的姿勢,小聲回應:“好,我不說。”

說著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屈南星“嘖”了一聲,睜眼瞪了他一下。

梁楓堯死不悔改,不但沒有老實下來,反而又垂下頭,用力在屈南星唇上嘬了一口,似乎什麽癮癥犯了似的。

嘬完他才重新將屈南星摟緊,道:“好了,真不動了,睡吧我的心肝寶貝兒!”

屈南星:“……”

氣極的他看著眼前硬邦邦的肉,又一口啃了上去,以此發洩心中的怨氣。

梁楓堯小小的“唔”了半聲,很快又克制地把這動靜咽了下去。

看在他隱忍的份兒上,屈南星松開了口,還在被自己咬出血紅牙印的地方親了一下,以示補償。

接著,他把自己放松成一條無骨魚,安心地窩在專門為自己定制的堅實懷抱裏。

“不回去了嗎?”他用鼻音沙啞的動靜喃喃地問。

“不回了,睡醒再回。”梁楓堯回答。

這樣的情況還回什麽宿舍,就在他們這個小小的安樂窩裏相擁到天亮吧!

屈南星於是放任自己飛速地奔赴周公。

朦朧間,他又覺得梁楓堯不老實地吻了下他的額角,似乎還說了一句什麽。

屈南星實在困得厲害,很快進了夢鄉。

一直到有電話鈴聲響起,又被飛快地掐斷。

屈南星察覺自己安心窩著的懷抱敞開了,把自己安排進被窩裏,梁楓堯起身離開,小心地關上了門。

屈南星沒睜眼,但兩只耳朵卻自顧自伸長了,傾聽臥室門外的動靜。

“你來幹嘛?”

“沒什麽事兒。”

“不用來,你來了也沒用。”

“那隨便你。”

電話掛斷了,臥室門被輕輕推開,人又重新爬回床,長手長腳地將被窩裏的屈南星抱住。

“誰又要來了?”屈南星閉著眼睛問。

梁楓堯親他一下,先問:“還難受嗎?”

屈南星睜眼給了他一記白眼,沒答。

梁楓堯伸手小心地替他揉捏放松,被屈南星連忙制止。

他才醒,正敏感的時候,可不想繼續遭罪。

“是誰嘛?”他裹緊自己這邊的小被子,又問了句。

梁楓堯頓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梁鴻啟。”

屈南星:“……?”

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這人是誰。

梁楓堯又道:“我家老頭兒。”

屈南星:“你爸?”

梁楓堯:“嗯。”

“他什麽時候到?”屈南星又問。

“下午。”梁楓堯答。

屈南星道:“我和你一起去。”

梁楓堯道:“不用,好好在學校待著。”

屈南星皺眉:“怎麽,嫌我醜啊?”

梁楓堯聞言一下樂開了花,連著被子一起把屈南星抱住,整個人壓在上面,自上而下地啄他的唇。

“我媳婦兒怎麽可能醜,我媳婦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誰都比不上。”

屈南星想要推他踹他,可惜手腳都被裹在被子裏動都動不了,只能由著他左一口右一口地啄個沒完。

一直啄夠了,梁楓堯才又道:“他人太粗魯了。”

屈南星努力回想了一下記憶中梁蛋蛋爸爸的樣子。

“你是說他揍你的時候比較粗魯嗎?”

記憶中,梁家這對父子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還動不動就動手。

大部分時候是梁蛋蛋在外作妖,梁鴻啟在後面追著教訓,但很多時候其實他都追不上孫大聖一樣的梁蛋蛋。

其餘的時候,屈南星記得那是一位長相十分和藹慈祥的長輩,每次看見他都要給他那好吃的,笑瞇瞇地彎腰跟他說話還愛摸他的頭,並沒有很粗魯的樣子。

只是現在他和梁楓堯這樣的關系,那位父親應該不會再像小時候對自己那樣慈祥了吧?

他似乎明白了梁楓堯的顧慮,便道:“我不跟他照面,我就陪著你去。”

梁楓堯見他堅持,道:“行吧,不過他要是太粗魯你也多擔待著點兒,別跟他一般見識。”

屈南星點點頭。

兩人又在出租屋黏黏糊糊大半天。

主要是梁楓堯,又要幫他請假,又要出去給他買早餐,又要幫他檢查,還要伺候他被磨出來的火氣。

結果又害的他腿軟了半截。

這樣下去是真的不行,最後屈南星還是強烈要求著回了學校。

雖然回校途中又因為梁楓堯非要背著他走而起了小小的沖突。

“你敢背我就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屈南星氣得火都要冒出來了。

大庭廣眾他沒瘸沒傷的讓梁楓堯背著走,到時候全校都要知道他昨天……被那啥了。

那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梁楓堯沒辦法只能放棄,但還是堅持送屈南星到了教室門口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才離開去忙自己的課業了。

到了放學,他又早早出現,等著接屈南星一起吃飯,實在是黏糊到不像樣的程度。

就這麽黏黏糊糊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到了下午,梁鴻啟到了。

屈南星和梁楓堯一前一後進了約好的茶樓。

梁楓堯去見他爹,屈南星悄咪咪去了屏風隔擋的另一側。

還沒等屈南星坐好,就聽見旁邊“啪”的一下傳來一聲脆響,接著是梁鴻啟暴怒罵人的動靜。

“混賬東西,你這都幹了些什麽混賬事兒!”

屈南星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直接攔在梁楓堯身前,替他擋住梁鴻啟即將要落在梁楓堯臉上的第二個巴掌。

“您幹什麽?怎麽還打人呢!”

屈南星說完轉頭朝梁楓堯看去,一眼就看見他臉上紅起來的巴掌印。

這一下梁鴻啟是半點兒力道也沒收著,打得結結實實。

屈南星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梁楓堯瞬間動容,有些後悔為了心裏的那點兒愧疚而沒躲開梁鴻啟的這一下。

他忙伸手去替屈南星擦掉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慰道:“不哭,我皮厚,一點兒也不疼。”

旁邊的梁鴻啟沒料到屈南星忽然沖出來,這麽粗暴的一面被看了去,他也忙收斂了態度,對著屈南星道:“哎呀是小星啊,你、你怎麽也來了?”

屈南星就著梁楓堯擡起的袖口擦幹剩下的眼淚,轉頭正色對梁鴻啟道:“梁伯伯您好,我希望您有什麽話可以和和氣氣好好說,動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梁鴻啟有些局促似地搓了搓手,道:“行,我不動手,我就是太生氣了。你知道這小子都幹了些啥,你……”

說到這兒他也終於是想起了些什麽,看向屈南星的眼神更加閃爍。

屈南星努力平覆了心中起伏的情緒,指著旁邊的座位道:“梁伯伯您先坐吧,有什麽話坐下來慢慢說。”

父子倆在他的安排下一一落座,那邊被這裏的動靜嚇了一跳的茶室服務員這會兒也終於敢過來幫著上茶添水。

梁家父子中間隔了有十萬八千裏那麽遠,中間坐著屈南星。

先開口的是剛剛挨了打的梁楓堯。

“打也打完了,你還有什麽事兒?沒事兒就回去吧!”

這態度,似乎他能給父親的交代,這一個巴掌就已經足夠了似的。

梁鴻啟一口氣還沒完全發出來,他怒瞪了梁楓堯一眼,想要張口罵,卻又礙於旁邊坐了個屈南星。

沒奈何,他只能先對著屈南星開了口。

“小星啊,我們、我們梁家真的很對不起你。”

這多少還是句能聽得話,總比屈斌一上來就說什麽“反正你也沒受到傷害”雲雲的讓人聽著舒服一些。

只是還不等屈南星略感欣慰,就聽梁鴻啟轉頭就說道:“只是,能不能請你看在我這張老臉的面子上,饒過他姑一回?”

屈南星皺眉。

旁邊梁楓堯已經冷笑上。

“饒什麽?梁鴻怡這是明天就要被槍斃了嗎?”

屈南星:“……”

這話毒舌到估計梁鴻啟聽了要心梗。

果然,他就看見梁鴻啟一雙眼睛瞪著梁楓堯,下一刻就要再沖上去給他一巴掌的架勢。

屈南星忙緩和氣氛,道:“只是是未遂,結果不會很嚴重的。”

梁鴻啟哭喪了一張臉對他道:“已經很嚴重了,現在到處都在說鴻怡惡毒,不但破壞了你的家庭,現在還要想敗壞你的名聲。”

屈南星忍不住看了梁楓堯一眼,梁楓堯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還無視旁邊坐著的梁鴻啟,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接著對梁鴻啟嗆聲道:“他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梁鴻啟忍著快要心梗的怒氣,繼續對屈南星道:“就算事實是這樣,但鬧得這麽沸沸揚揚,總歸是對你們這些孩子影響也不好,你就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些名聲嗎?”

不等屈南星回答,梁楓堯又替他開了口:“做壞事的人都不在乎,我家星星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梁鴻啟忍不了了,起身四下裏打量有什麽趁手的工具就要重新朝著梁楓堯招呼過去。

“混賬玩意兒反了天了你!”

屈南星連忙跟著站起來拉架:“梁伯伯您冷靜一下……”

這到底不是鄉下的家,梁鴻啟撒摸一圈也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只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梁楓堯問屈南星:“小星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個混不吝把你帶壞了?是不是他逼著你和他搞什麽同性戀的?”

屈南星聞言微微一楞。

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著跟梁楓堯共同面對梁爸爸的怒火苛責質問甚至是要他們立刻分開的要求等等。

但沒想到所有的心理準備在梁鴻啟一見面打在梁楓堯臉上的那個巴掌,而搞得全部亂了套路。

一直到此刻,梁鴻啟拋出了他的問題。

屈南星一個楞神,接著就想坦坦蕩蕩承認其實先動心的人是他,想要請求梁父的理解和成全。

只是不等他開口,梁父已經把他這個楞神自動當成了剛剛那個問題的默認,舉起巴掌朝著梁楓堯就要再扇過去,嘴裏還罵道:“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屈南星連忙伸手擋住:“不是的,您聽我說……”

“是我把他帶壞的。”

一旁的梁楓堯開口打斷屈南星的話,一臉羈傲不馴地看著梁鴻啟回答:“不用問你也該知道,我從第一次看見星星就喜歡他,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讓他做我的媳婦兒,做夢都想。”

“現在,我得償所願,高興得不得了。因為星星他也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們怎麽樣,你管不著,也沒資格管。”

“你、你個逆子!”梁鴻啟氣得都哆嗦了。

“是啊,我是逆子,你又是什麽好父親?”

“當年我媽墳上的土都沒有幹你就讓那個女人爬上了你的床,這麽多年你和她們才是一家,對我除了打就是罵,現在你又有什麽資格教我做事?”

“我說我不讓你來只是想給你留點兒面子,你非要來跟我掰扯這些事兒,你想來聽我罵你,我也沒辦法。”

屈南星在旁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

他是真怕梁鴻啟一個不小心被梁楓堯給氣暈過去。

似乎他們父子從小的溝通方式都是這樣激烈。

屈南星也知道小的時候梁鴻啟總是追著梁楓堯滿山跑,但卻從來不知道原來被追上的梁楓堯是真的會遭受結結實實的打。

記憶裏,梁鴻啟對他後娶的妻子和那個女人帶過來的孩子倒是溫和可親。

再加上什麽爬床的事,可見梁楓堯對父親的怨言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梁鴻啟果然被梁楓堯的這些話刺地坐了回去,一只手捂著臉,露在外面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哭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力地抹了一把淚,長長地嘆氣道:“行啊,我知道我管不了你,可你多少也要有些良心。小星他、他已經很可憐了,因為你姑姑做的那事兒。可你現在又把他往邪路上帶,你對得起他嗎?你是讓他跟著你一起斷子絕孫,遭人唾棄!難道你就忍心?”

說完他又對屈南星道:“小星啊,讓你看笑話了,我家這小子打小就倔,認定的事兒誰也勸不回頭,我是管不住他的。就好像那時候你跟著你媽媽走了,這小子瘋了一樣跑出鄉七八裏地去追你家車,一個不小心摔進溝裏差點兒把小命個摔沒了。”

“結果呢,他傷養好以後不但不消停,還鐵了心鬧著要去城裏找你。”

“我問他你找人家幹嘛?人小星是不會在理你的。”

“我還以為這樣說他肯定能死心,你和他中間有鴻怡這道坎兒,那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的。”

“你知道他是怎麽做嗎?”

屈南星頭一次聽見這些話,一時間思緒萬千,他搖搖頭,下意識看向梁楓堯。

梁楓堯道:“行了,你說這些幹嘛?”

梁鴻啟卻不理他,繼續道:“他呀,自己苦苦想了好幾天,然後跟我說,他要去城裏上學,要和你當同學,再找機會慢慢做回朋友。”

“我以為他那時候是小孩心思,過不了多久就死心了,也就由著他折騰。”

“但是如果我知道他能真的幹出今天這缺德事兒來,我是寧肯打死他也不會讓他來找你的。”

“小星,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這兒子從小就不走正道的,你現在是被他糾纏住了,但你要好好看清楚,他這樣歪腦筋的人,你真的要跟著他賠上你一輩子啊?”

屈南星垂眸沈默了好一會兒,沈默到梁楓堯心裏開始打鼓,手也不自覺地過來握上屈南星的手,想要提醒他不要被自己這便宜老子的話蠱惑。

好在屈南星回握了他的手,沖著他笑了一下,然後對著梁鴻啟說道:“梁伯伯,我不知道您說的這些事兒。其實我和他之間,是我先動的心,他一直是把我當成好兄弟來著。”

梁鴻啟有些訝異地看過來。

屈南星繼續道:“但他回應我了,我覺得很開心。”

“您說的一輩子,如果真的有一個跟自己合得來的人陪著,那是一種福氣不是嗎?”

梁鴻啟嘴唇動了動想要再說些什麽,但屈南星已經松開梁楓堯的手站起了身,朝著梁鴻啟深深地鞠了一躬,無比誠懇地說道:“拐了您的兒子我很抱歉,但,我還是自私地希望您能成全。”

梁鴻啟被他這鄭重的態度弄得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去看一旁的梁楓堯,梁楓堯給他一個“你不答應就試試”的囂張表情。

梁鴻啟又是長長地嘆氣。

其實他在收到消息以後風風火火趕過來,擺出的也只是一個父親和兄長的職責而已。

教訓兒子,給妹妹盡可能爭取原諒。

至於結果,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早就管教不了他的這個兒子了。

他還能怎麽樣?

斷了他的經濟?從一開始就沒辦法。

斷了父子關系?梁楓堯可能從他的原配妻子離開後沒多久,因為喝了幾杯馬尿就沒能控制自己和劉瑤發生了關系的那時候起,就不怎麽想認他這個爹了。

所以,現在的梁楓堯想做什麽,壓根兒就不是他這個當爹的能夠決定的。

但即使決定不了,他還是忍不住嘮叨:“可是、可是你們這樣怎麽能行呢?怎麽傳承血脈啊?”

梁楓堯嗤笑一聲,伸手拉著屈南星坐下,不用繼續給梁鴻啟鞠躬。

“皇帝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您那是什麽尊貴的血脈還需要傳承?”

屈南星:“……”

誰家攤上這麽個兒子不得動手啊?這嘴是真的欠。

屈南星橫他一眼,示意他把態度放好一點兒。

現在可是他在求人家老父親把自己唯一的兒子交給自己,斷子絕孫的那種。

梁楓堯就不能配合著點兒?

梁楓堯瞬間從他的白眼中接收到了信號,桀驁叛逆的態度總算是收斂了些。

梁鴻啟這會兒果然被梁楓堯的這句嘲諷弄得氣鼓鼓的,正在下意識地四處撒摸想要找趁手的工具。

屈南星忙又說話道:“其實您之前說得也有道理。反正梁鴻怡想害我也只是未遂,我也不想多追究了。”

這下不只是梁鴻啟,一旁的梁楓堯也楞了下。

屈南星卻還沒說完,他繼續道:“只是有一點兒我希望您能答應我。”

梁鴻啟下意識問:“你說。”

屈南星道:“梁楓堯他現在已經大了,您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動手打他?有什麽怨氣,您可以沖著我來。”

除了今天多少年動手都沒能再碰到梁楓堯一根頭發絲的梁鴻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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